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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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天還微微亮，朦朧的光影透過紗幔落下，被褥下的身軀斑痕朵朵，身邊的身軀動了動，尋芳是被驚醒的，她愕然地看著自己此刻所在的地方，淩亂的床榻，而她的身邊，承德帝正安然入睡，而她自己……
尋芳的手緊緊抓著被子企圖往上拉去，一手掩唇壓抑住驚呼，更不由畏懼地往床榻內縮去，昨夜的記憶適時充斥大腦，而承德帝並沒徹底從睡意中清醒，他睜開含著睡意的眸，往旁邊側去，大片的胸膛露出，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擡手將額發反倒一邊，深邃的瞳眸望過來的那一刻，令人下意識心神一晃。
尋芳已然不知所言。
從睡意朦朧到清醒徹底只是需要短短的一瞬，承德帝從榻間起身，墨發披散而落，他甚至沒再遞給尋芳個眼神，扯過一旁的衫衣簡單披過便掀開帷幔而下。
“陛下！”尋芳下意識喊出聲，然而，皇帝只留給她一道冷漠離去的背影。
內務府很快就將尋芳成為柳答應的聖旨帶來廣明宮，這下子，宮裏頓時熱鬧起來。
恭喜的人是有，但議論紛紛的也不在少數，多的是人譏笑魏德妃，說好聽點是皇帝一朝看中魏德妃的婢子，難聽點那就是魏德妃連自己手裏的奴婢都管不住，趁主子不註意，取巧投機爬上了龍床。
宮婢成為妃子，雖然前朝也不是沒有過，但承德帝這般眼光高調與獨特的皇帝竟然也會冊封一個婢子，多少是讓大家有些意外，何況，就尋芳那容貌往後宮裏一放，那可真是太普通不為過，只是，她左眼下一點淚痣，硬是讓那幅普通的容顏帶上幾分不一樣的韻味。
而且，魏德妃的左眼下也有著一抹淚痣，柳答應還正是從魏德妃宮裏出來的呢。
這下子，多的是人討論尋芳與魏德妃的關系，只是尋芳在接受聖旨的那一刻，她可以發誓，這輩子都忘不掉魏巧瀅看她的眼神，魏巧瀅笑盈盈地她接受內務府帶來的聖上的冊封，甚至還好心提點與關照那些太監與內侍，可當魏巧瀅看向尋芳時，那宛如淬了毒般的陰狠眼神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直直插進尋芳的心口，讓她毫不猶豫地知道，魏巧瀅對她的仇恨與殺意。
魏巧瀅親昵地握起她的手，將尋芳從地上牽起，她臉上的笑依舊美娟如花，只不過，她輕悄悄地朝尋芳無聲地說出個口型，“去、死、吧！”
但那恐怖如斯的眼神並未嚇到尋芳，她已經在廣明宮經歷多次，真正令她恐懼的是，她無論也想不到，魏巧瀅竟然會安排慶雲來服侍自己？！
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尋芳什麽話也說不上來，只能強撐出笑接受，眼睜睜看著魏巧瀅將慶雲安排給自己，她甚至想告訴魏德妃，她並沒有背叛魏巧瀅的意思，她是無辜的！
導致現在這個局面的人明明是慶雲才對！
可是，一個是魏巧瀅的女官，一個是“取巧”剛成為承德帝的妃子，而且按魏巧瀅那個喜怒無常也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尋芳只覺得自己就是那被受束縛的鳥雀，她原以為自己能夠逃脫廣明宮與魏德妃，只是，她仍被魏巧瀅所控制！
那種深深被壓抑的痛苦逐漸爬上心頭，讓她只能將苦果往肚子裏吞去。
或許是承德帝為了避嫌，還是說體諒魏巧瀅，內務府給尋芳安排的新住處並不在廣明宮這邊，而是一個較為偏僻也比較冷清的住所，雖然地方不好，但名字倒還與尋芳的封號相稱，柳溪小院。
等一切封賞都結束，尋芳讓慶雲來帶自己面前，她想知道慶雲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什麽？
慶雲跪在尋芳下首，臉上不見任何的慌張，只是帶著抹溫柔的笑，“奴婢為柳答應講個故事吧，是關於魏德妃娘娘的。”
尋芳沈默，輕輕點了下頭，算是同意了。
***
早在東宮府邸時，魏巧瀅便深受當時還是太子的承德帝喜愛，不久也傳出懷有身孕的好消息，可意外發生的卻如此的突然，她失去自己盼望已久的孩子，也從此再也沒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娘娘曾經被自己最為信任的人背叛，至此不再相信任何人，雖然你確實是在大殿上急中生智，為娘娘挽尊，但這並不代表娘娘就此信任你，讓你成為貼身婢女，又給你天大的殊榮去服侍陛下沐浴，也只是娘娘對你一步步的試探。”
“什麽？！”尋芳直接楞怔住，慶雲面色正了正，“若您沒有被陛下所接受，娘娘起碼還會留小主一命，您如今被陛下擡為答應，只要您對娘娘的心純真依舊，娘娘也不會就此不放。”
“那我該怎麽做？”尋芳只感覺自己受到了越來越大的沖擊，但目前，如何活命才是最為重要！
“奴婢想，前朝也不是沒有婢女被主子擡為妃子的先例，您只需要為魏德妃娘娘所用，知魏德妃娘娘心意便可。”慶雲頷首，而尋芳吶吶道：“知魏德妃娘娘心意？”
魏巧瀅從來都是喜怒無常，心思更是難猜的很，她要如何猜中？
尋芳思考間，忽然靈光一現—
是孩子！魏巧瀅沒有孩子！只要她能幫魏巧瀅擁有孩子豈不是也算是為自己謀求活路？
想到這，尋芳看向慶雲：“你本來就是魏德妃娘娘的女官，我日後也多請你指教與提點。”
“還望柳答應擡愛，奴婢定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小主。”下首的慶雲依舊謙卑如初。
從一個輕若草芥的婢女成為皇帝的後妃，尋芳知道自己要在這片吃人不眨眼的後宮裏生存下去是有多麽艱難，她需要依靠，但魏巧瀅既是依靠，亦是她痛苦的來源，因為她在魏巧瀅眼底依舊與那些可以隨意處死的婢女沒有兩樣，只不過她可以為魏巧瀅帶一個孩子而已。
侍寢的日子是少數，更是寥寥無幾，承德帝早已對那個與自己在暖瀅池中有過一番雲雨便扔在後宮裏的小小婢子沒有興趣，甚至是拋之腦後，但尋芳必須做好隨時能夠侍寢的準備，魏巧瀅安排了無數次機會，她有的抓住，也有的沒有。
抓住機會，鳳鸞車的鈴鐺奏響清脆的聲樂，她被送入聖宸宮內，可這個過程是無比的痛苦，不同於名門世家的妃子，婢女出身的尋芳完完全全只是淪落為承德帝洩欲的工具，每一次侍寢被送回，她坐在浴桶裏小心撫慰自己青痕累累的身體，強忍著哭意將一切痛苦掩入心底。
沒抓住機會，尋芳得到的是來自魏巧瀅的嘲諷與責罰，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罰跪，抄寫經書，甚至是深受杖責。
深宮苦楚，尋芳每每瞧著頭頂那蔚藍的天空都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她不是沒有想過給自己謀取其他的依靠，可是魏巧瀅身居德妃的高位，她本身就是從魏巧瀅宮裏出來的婢女，其他的高位妃各有各自的團體與人脈，誰看得上她這一個小小答應？
疏影園總是這般繁花浪漫，落英繽紛間，尋芳感覺到累意，隨便尋了個亭子坐下休息，一陣徐徐微風拂過，淡淡的花香，花海燦爛後只見兩道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男孩一襲黑金華服，金絲勾繞祥雲紋邊，面若玉雕，黑眸有神，而他身邊，女子眼眸盈盈，瞳眸點點，顧盼神飛間，好似天上飛仙落入人間，一襲青煙琉璃羅衣裙，碧藍的天空下，她慢慢走來，屬於貴妃的儀仗跟隨其後，越發覺得此人是如此尊貴與高潔。
尋芳連忙領著自己的侍女朝她行禮：“嬪妾見過貴妃娘娘與二皇子殿下。”
“原來是柳答應，疏影園向來靜謐安寧，此處散心最合適不過，柳答應可是尋得個好地方。”戚瑤池淡淡一笑，“一起走走？”
“能與娘娘一同賞景，嬪妾今日真是好運氣。”尋芳趕忙回禮，戚瑤池不禁莞爾。
尋芳與戚瑤池走在前頭，二人邊看景邊隨意閑聊，或許是今天的天氣是如此舒服，又或許是尋芳壓抑太久，還是身邊的戚瑤池是如此的貼心，她從未有過的開心，清淩淩的笑聲從唇間溢出，她甚至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可以有這麽開心過。
也許是因為笑聲太大，等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時，趕緊正色，身側的戚瑤池柔美的聲音傳來：“柳答應，此時此刻，你無需去掩藏什麽。”
清涼的微風吹拂過，尋芳側身看向戚瑤池，對方眼底唯有真切的關懷與笑意，也是如此舒心而體貼的態度，她釋然地勾下唇，朝戚瑤池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擡首之時，露出個沒有任何掩飾的笑：“多謝貴妃娘娘的提點。”
真誠而善良。
戚瑤池的笑依舊是那樣的溫柔。
等尋芳與戚瑤池告辭，領著自己的侍女終於是消失在戚瑤池眼底時，一直站在後面的宇文宸這才一步一步向戚瑤池身邊走去，他擡起頭，稚嫩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盯住戚瑤池，“母親，您是要幫助柳答應？”
“哦？”戚瑤池興味地對上宇文宸的眸：“本宮為什麽要幫助她？”
宇文宸似乎是微微疑惑了下，但隨即那點疑惑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矜持地勾了下唇：“柳答應很可憐。”
“天底下可憐的人可太多。”戚瑤池冷淡地回了句，微微翹起唇倒是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沒有那樣的冷酷，只是隨即說出口的話語令人不寒而栗，“你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既可以選擇幫助，也可以選擇讓他們更可憐。”
宇文宸眨了眨眼，墨色的眸閃了閃似乎有著別樣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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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芳的手緊緊抓著被子企圖往上拉去，一手掩唇壓抑住驚呼，更不由畏懼地往床榻內縮去，昨夜的記憶適時充斥大腦，而承德帝並沒徹底從睡意中清醒，他睜開含著睡意的眸，往旁邊側去，大片的胸膛露出，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擡手將額發反倒一邊，深邃的瞳眸望過來的那一刻，令人下意識心神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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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尋芳下意識喊出聲，然而，皇帝只留給她一道冷漠離去的背影。
內務府很快就將尋芳成為柳答應的聖旨帶來廣明宮，這下子，宮裏頓時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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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婢成為妃子，雖然前朝也不是沒有過，但承德帝這般眼光高調與獨特的皇帝竟然也會冊封一個婢子，多少是讓大家有些意外，何況，就尋芳那容貌往後宮裏一放，那可真是太普通不為過，只是，她左眼下一點淚痣，硬是讓那幅普通的容顏帶上幾分不一樣的韻味。
而且，魏德妃的左眼下也有著一抹淚痣，柳答應還正是從魏德妃宮裏出來的呢。
這下子，多的是人討論尋芳與魏德妃的關系，只是尋芳在接受聖旨的那一刻，她可以發誓，這輩子都忘不掉魏巧瀅看她的眼神，魏巧瀅笑盈盈地她接受內務府帶來的聖上的冊封，甚至還好心提點與關照那些太監與內侍，可當魏巧瀅看向尋芳時，那宛如淬了毒般的陰狠眼神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直直插進尋芳的心口，讓她毫不猶豫地知道，魏巧瀅對她的仇恨與殺意。
魏巧瀅親昵地握起她的手，將尋芳從地上牽起，她臉上的笑依舊美娟如花，只不過，她輕悄悄地朝尋芳無聲地說出個口型，“去、死、吧！”
但那恐怖如斯的眼神並未嚇到尋芳，她已經在廣明宮經歷多次，真正令她恐懼的是，她無論也想不到，魏巧瀅竟然會安排慶雲來服侍自己？！
只是，眾目睽睽之下，尋芳什麽話也說不上來，只能強撐出笑接受，眼睜睜看著魏巧瀅將慶雲安排給自己，她甚至想告訴魏德妃，她並沒有背叛魏巧瀅的意思，她是無辜的！
導致現在這個局面的人明明是慶雲才對！
可是，一個是魏巧瀅的女官，一個是“取巧”剛成為承德帝的妃子，而且按魏巧瀅那個喜怒無常也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尋芳只覺得自己就是那被受束縛的鳥雀，她原以為自己能夠逃脫廣明宮與魏德妃，只是，她仍被魏巧瀅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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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封賞都結束，尋芳讓慶雲來帶自己面前，她想知道慶雲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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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曾經被自己最為信任的人背叛，至此不再相信任何人，雖然你確實是在大殿上急中生智，為娘娘挽尊，但這並不代表娘娘就此信任你，讓你成為貼身婢女，又給你天大的殊榮去服侍陛下沐浴，也只是娘娘對你一步步的試探。”
“什麽？！”尋芳直接楞怔住，慶雲面色正了正，“若您沒有被陛下所接受，娘娘起碼還會留小主一命，您如今被陛下擡為答應，只要您對娘娘的心純真依舊，娘娘也不會就此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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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巧瀅從來都是喜怒無常，心思更是難猜的很，她要如何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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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尋芳看向慶雲：“你本來就是魏德妃娘娘的女官，我日後也多請你指教與提點。”
“還望柳答應擡愛，奴婢定會盡自己所能幫助小主。”下首的慶雲依舊謙卑如初。
從一個輕若草芥的婢女成為皇帝的後妃，尋芳知道自己要在這片吃人不眨眼的後宮裏生存下去是有多麽艱難，她需要依靠，但魏巧瀅既是依靠，亦是她痛苦的來源，因為她在魏巧瀅眼底依舊與那些可以隨意處死的婢女沒有兩樣，只不過她可以為魏巧瀅帶一個孩子而已。
侍寢的日子是少數，更是寥寥無幾，承德帝早已對那個與自己在暖瀅池中有過一番雲雨便扔在後宮裏的小小婢子沒有興趣，甚至是拋之腦後，但尋芳必須做好隨時能夠侍寢的準備，魏巧瀅安排了無數次機會，她有的抓住，也有的沒有。
抓住機會，鳳鸞車的鈴鐺奏響清脆的聲樂，她被送入聖宸宮內，可這個過程是無比的痛苦，不同於名門世家的妃子，婢女出身的尋芳完完全全只是淪落為承德帝洩欲的工具，每一次侍寢被送回，她坐在浴桶裏小心撫慰自己青痕累累的身體，強忍著哭意將一切痛苦掩入心底。
沒抓住機會，尋芳得到的是來自魏巧瀅的嘲諷與責罰，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罰跪，抄寫經書，甚至是深受杖責。
深宮苦楚，尋芳每每瞧著頭頂那蔚藍的天空都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她不是沒有想過給自己謀取其他的依靠，可是魏巧瀅身居德妃的高位，她本身就是從魏巧瀅宮裏出來的婢女，其他的高位妃各有各自的團體與人脈，誰看得上她這一個小小答應？
疏影園總是這般繁花浪漫，落英繽紛間，尋芳感覺到累意，隨便尋了個亭子坐下休息，一陣徐徐微風拂過，淡淡的花香，花海燦爛後只見兩道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男孩一襲黑金華服，金絲勾繞祥雲紋邊，面若玉雕，黑眸有神，而他身邊，女子眼眸盈盈，瞳眸點點，顧盼神飛間，好似天上飛仙落入人間，一襲青煙琉璃羅衣裙，碧藍的天空下，她慢慢走來，屬於貴妃的儀仗跟隨其後，越發覺得此人是如此尊貴與高潔。
尋芳連忙領著自己的侍女朝她行禮：“嬪妾見過貴妃娘娘與二皇子殿下。”
“原來是柳答應，疏影園向來靜謐安寧，此處散心最合適不過，柳答應可是尋得個好地方。”戚瑤池淡淡一笑，“一起走走？”
“能與娘娘一同賞景，嬪妾今日真是好運氣。”尋芳趕忙回禮，戚瑤池不禁莞爾。
尋芳與戚瑤池走在前頭，二人邊看景邊隨意閑聊，或許是今天的天氣是如此舒服，又或許是尋芳壓抑太久，還是身邊的戚瑤池是如此的貼心，她從未有過的開心，清淩淩的笑聲從唇間溢出，她甚至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可以有這麽開心過。
也許是因為笑聲太大，等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失禮時，趕緊正色，身側的戚瑤池柔美的聲音傳來：“柳答應，此時此刻，你無需去掩藏什麽。”
清涼的微風吹拂過，尋芳側身看向戚瑤池，對方眼底唯有真切的關懷與笑意，也是如此舒心而體貼的態度，她釋然地勾下唇，朝戚瑤池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擡首之時，露出個沒有任何掩飾的笑：“多謝貴妃娘娘的提點。”
真誠而善良。
戚瑤池的笑依舊是那樣的溫柔。
等尋芳與戚瑤池告辭，領著自己的侍女終於是消失在戚瑤池眼底時，一直站在後面的宇文宸這才一步一步向戚瑤池身邊走去，他擡起頭，稚嫩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盯住戚瑤池，“母親，您是要幫助柳答應？”
“哦？”戚瑤池興味地對上宇文宸的眸：“本宮為什麽要幫助她？”
宇文宸似乎是微微疑惑了下，但隨即那點疑惑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矜持地勾了下唇：“柳答應很可憐。”
“天底下可憐的人可太多。”戚瑤池冷淡地回了句，微微翹起唇倒是讓此刻的她看起來沒有那樣的冷酷，只是隨即說出口的話語令人不寒而栗，“你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既可以選擇幫助，也可以選擇讓他們更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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